祁远嘿嘿笑了两声,这是我找人泡的药酒。
南荒的毒虫就怕这个味道。
天下最险的商道老祁走过两条,大雪山那条是时间有限,每年只有一个月能走。
大雪一封山,就得等来年。
南荒这条是邪,总遇上奇奇怪怪的事。
还剩两条,一个北边的冰原,一条是出海,过夜叉珊瑚,老祁还没走过。
叫老祁说,不管什么路,只要人心齐,大伙心往一处想,劲往一处使,再难也能走下来。
要是各走各的,再好走的路也难走。
你说是不是?祁远说的,与程宗扬在公司里常听到的团队协作理论不谋而合。
虽然程宗扬对这趟南荒之行心里完全没数,但还是添了许多信心。
多谢老哥,我记住了。
祁远笑了笑,指着前面的山谷道:过了那条桥,就出了五原。
再回来就是秋天喽。
那是一条横跨在山谷间的铁索桥,用六条粗如人臂的铁索链结而成,四条在底,两条在侧,铁索连结的桥面上铺着厚厚的木板,山风吹来,整座桥都随之摇摆。
程宗扬远远看着就觉得一阵头晕,那些护卫的汉子却是走惯了的。
当下两名汉子催动座骑,旋风般疾驰而过。
桥面摇撼着,彷佛随时会把他们从桥上抛下。
祁远两手拢在嘴边,叫道:吴大刀!
别把你的腰闪了!
这些护卫的头领吴战威从马背上扭过身来,扬着马鞭道:祁老四!
别娘儿们一样慢吞吞的!
祁远笑駡两句,等两人过了一半,才吩咐随行的奴隶牵马推车,一辆一辆上桥。
前面两名汉子转眼就过了桥,立在桥头等候。
这边奴隶们一人牵马,两人推车,分成四组过桥。
车轮辗在桥面的硬木上,铁链吱咛吱咛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。
立在桥上往下看去,脚下是一道宽阔的山谷。
丝丝缕缕的白色云雾从谷中升起,缭绕在嶙峋的山石间,白茫茫深不见底。
程宗扬虽然没有惧高症,看过去也觉得头晕目眩,好在此刻已经是中午时分,硬木上潮湿的水气被阳光晒干,不像早晚那样滑湿。
祁远为人谨慎,虽然从这条桥上已经不知走过多少趟,仍然下了马,牵马步行,一边嘱咐那些奴隶,别往下看!
瞧你那呆样,这桥结实着呢!
程宗扬刚学会骑马不久,让他骑在马上过桥,难度太高。
见祁远下马,他立刻有样学样,也下了马,一手拉着缰绳,盯着桥头的两名护卫,尽量不往下看。
吴战威和同伴立在桥头四下顾盼,不时说笑几句。
这会儿刚出五原,大家心情都还很轻松。
忽然,吴战威旁边那名汉子身体一晃,从马上跌了下来。
程宗扬正在诧异,就看到那个姓吴的护卫弯腰藏在镫下,一面摘下鞍侧的大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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